葛宇路

时间:2023-11-18 13:49:13编辑:优化君

“我觉得我跟整个世界是一体的。比如我走到街上做创作,会觉得像是我家后院一样,想弄就弄,不会觉得这是外部世界,也不会觉得我正在通过艺术与它建立联系。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极度的自我,自我到完全忽视外界。”

从中央美术学院实验艺术系毕业半年多后,葛搬到了与北京隔江相望的河北燕郊。有时候只需要几十块钱就可以谈艺术项目,在城市里兜风。冬天在宋庄喝完酒,他让朋友带他去河边,踩在结冰的河上,走几分钟就到家了。

葛尤鲁觉得这个立场刚刚好。

2017年夏天,他因为一个挂在无名路上四年的假街牌而“一战成名”,又因为学校的处罚而去微博热搜。媒体的热情,学校的压力,毕业季的迷茫交织在一起,把他完全包围了。在那段时间里,葛的手机一直在响,只要他拿起手机,就能接到媒体的电话。“几乎没用。”。学校的处罚让他失去了一个有口皆碑的教职,户口和编制都没了。他觉得自己被逼到了极限,处于抑郁的边缘。

热和流动是无情的。“葛玉路”被拆,《关于葛宇路记过处分的决定》在网上流传发酵.舆论像波浪一样汹涌,很快就消退了。7月底,路牌被北京市朝阳区双井街道办事处强行收缴。这条400米长的小路被新命名为“百子湾南一路”。葛雨路微博账号加v后没有更新,粉丝数停留在7000多。

“葛雨路”这个名字很快就从舆论中心退到了边缘位置,公众很快就忘记了这个短命的“网络名人”。他用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来调整状态。当初回了一段时间老家武汉,也考虑过去湖北美术学院当老师。但最后,我住在燕郊的一套公寓里,在安徽的一家互联网公司兼职做项目策划,偶尔在北京某电影学院的培训班上教通识教育,还飞到世界各地参加艺术项目和展览。

那个夏天发生的变化仍然给葛留下了印记,同时,生活中也出现了新的问题。对他来说,聊天过程中,葛宇路最常用到的两个词是“不知道”和“不确定”,并伴随着拖长的尾音。"s明确的回答并不重要。他感兴趣的是通过艺术创作和思考不断分享多元的价值观,突破界限,找到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位置。

1、.

下午三点钟,我和葛打车从北京市中心到——饭店,这是一座以福禄寿三星雕像闻名的奇妙建筑,距离北京50公里。

他对这栋楼的内部结构很感兴趣,每次来都想进去,尤其是两扇桃红色小窗的房间。但是这次前台还是以“工作人员去吃饭”为由拒绝了他的拜访请求,他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说会再来。

同样,他的艺术创作往往是从看似毫无意义的想法开始,但会不断重复和实践。

《葛宇路》这部作品的构思可以追溯到本科时期。有一次,老师统计上课买书的学生名单。葛尤鲁把他的名字写在黑板上,他后面的人不约而同地加上“ 2”和“ 3”。这种无意识的行为让他感到不舒服。“有什么可遵循的?”出于不理解,或者只是为了逗逗,那个周末,他买了喷漆,在学校门口的一条路上画了自己的名字。旁边水果摊的老板问他:“这条路叫‘葛雨路’吗?”

后来有同学反对涂鸦,学校让他清理。葛尤鲁既委屈又不解。为什么自行车店的小广告画得满墙都是,却没人生气?受到老师的启发,他意识到“葛雨路”这个词应该嵌入在更合适的环境中,于是开始制作路标。

在武汉发帖,2013年继续在北京发帖,没有具体目的,只是一种惯性。他在上面印了20多个写有自己名字的路标,出门前在地图上寻找附近不知名的道路。如果有,他就放一个在上面。有的当天就会撕掉,有的可以保留几天。他反复发帖,不顾后果,连他自己都几乎无法解释这种行为。

2、.

在此之前,葛尤鲁一直嘲笑自己是一个与外界脱节的人。

为了让自己更踏实,他去超市兼职,发传单,加入大学学生会,虽然后者的经历并不尽如人意。他不喜欢那些讨好老师的同学,也不喜欢为了选举而诋毁对手的行为。比起“xx部长”这个头衔,他显然更在乎那些“奇怪”的作品。

但是2017年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还是和现实发生了碰撞。《屌炸天》,一个笑话般的作品,惹怒了学院。他得知有人在“上一层楼”,批评其“有组织有预谋地蓄意攻击中国教育制度”。他被学校管教,被周围人孤立。这两个月很少有学生找他聊天,连平时私交不错的老师在食堂看到他,也只是点点头,远远的打个招呼,没人想卷进这个麻烦。

在治疗结果完全确定之前,他再次成为焦点。网上贴了一个叫《如何在北京拥有一条以自己命名的路》的帖子,有人顺着送货员的信息在楼下找他。那段时间他天天在网上看关于自己的新闻,褒贬不一,把他团团围住。那段时间他每天只睡两个多小时,完全不愿意创作。“真的是极限了,他要得抑郁症了。”

一系列的事情把他推到了舆论的中心。各行各业的反应使他逐渐意识到这个社会正在发生新的变化。价值观变得越来越单一,界限也越来越清晰。从那以后,他养成了阅读新闻的习惯,在看似遥远的故事中,他试图重新与世界建立联系。

3、.

短暂的“网红”经历为葛带来了名气,媒体采访和商业合作接踵而至。“很多都和艺术无关,就是想热。”他不是不喜欢做生意。“谁不爱钱?”他笑着说,他不是一个清高的人,“拿钱扇我俩耳光,扇得越疼我越开心,只要扇完那些钱都给我。”.但在过去的两年里,他没有在接下来的商业合作中取得成功,他的名气也没有实现,没有带来真正的好处。

在过度的关注中,日渐丧失的还有他的表达欲。"s最直接的表现是他创作时双手慢了下来。过去,他做他想做的事。刚来北京的时候坐夜车,抬头看到“东湖站”的牌子。他“心中震惊”,立即决定拆除标志,运回武汉。“这是一种乡愁,一种突如其来的想法,我觉得有必要做点什么来回应。”但是现在,他没有感情了。“错过了很多情绪,就不会再有了。”

在过去的两年里,他可以清晰地感知到这段经历对艺术表达的影响。一个想法产生后,现在他会有很多顾虑:这个表达好不好?弄出来会有问题吗?想着想着,在创作萌芽之前,就直接打掉了。

另一个问题是,与外界的频繁接触,让他越来越“无法静下心来”,“与自己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葛尤鲁光着脚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睛闪着红光看着窗外。

“我一直在努力倾听自己内心的声音,但近几年来,并没有给我强烈的回应。”毕业前他还有机会在一个地方呆一个月,或者在一个东西面前呆很久。现在,他的日程排得满满的,一次又一次的旅行让他感到“无法平静下来”。

当世界向内延伸,我心中的东西就会变得清晰。采访结束时,葛晃了一会儿,慢悠悠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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