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钺的史籍记载
《明史》—— 列传第三十一黄钺,字叔扬,常热人。少好学。家有田在葛泽陂,钺父令督耕其中。钺从友人家借书,窃读不废。县举贤良,授宜章典史。建文元年,举湖广乡试。明年赐进士,授刑科给事中。三年丁父忧。方孝孺吊之,屏人问曰:“燕兵日南,苏、常、镇江,京师左辅也。君吴人,朝廷近臣,今虽去,宜有以教我。”钺曰:“三府唯镇江最要害。守非其人,是撤垣而纳盗也。指挥童俊狡不可任,奏事上前,视远而言浮,心不可测也。苏州知府姚善,忠义激烈,有国士风。然仁有余而御下宽,恐不足定乱。且国家大势,当守上游,兵至江南,御之无及也。”孝孺乃因钺附书于善。善得书,与钺相对哭,誓死国。钺至家,依父殡以居。 《吴中先贤谱》 苏 文 编绘燕兵至江上,善受诏统兵勤王,以书招钺。钺知事不济,辞以营葬毕乃赴。既而童俊果以镇江降燕。钺闻国变,杜门不出。明年以户科左给事中召,半途自投于水。以溺死闻,故其家得不坐。
白居易《新乐府》诗大全
新乐府 凡二十首
新乐府 并序
序曰:凡九千二百五十二言,断为五十篇。篇无定
句,句无定字,系于意,不系于文。首句标其目,
卒章显其志,《诗》三百之义也。其辞质而径,欲
见之者易谕也。其言直而切,欲闻之者深诫也。其
事核而实,使采之者传信也。其体顺而肆,可以播
于乐章歌曲也。总而言之,为君、为臣、为民、为
物、为事而作,不为文而作也。元和四年,为左拾
遗时作。
《七德舞》,美拔乱,陈王业也。
《法曲》,美列圣,正华声也。
《二王后》,明祖宗之意也。
《海漫漫》,戒求仙也。
《立部伎》,刺雅乐之替也。
《华原磬》,刺乐工非其人也。
《上阳白发人》,愍怨旷也。
《胡旋女》,戒近习也。
《新丰折臂翁》,戒边功也。
《太行路》,借夫妇以讽君臣之不终也。
《司天台》,引古以儆今也。
《捕蝗》,刺长吏也。
《昆明春水满》,思王泽之广被也。
《城盐州》,美圣谟而诮边将也。
《道州民》,美臣遇明主也。
《驯犀》,感为政之难终也。
《五弦弹》,恶郑之夺雅也。
《蛮子朝》,刺将骄而相备位也。
《骠国乐》,欲王化之先迩后远也。
《缚戎人》,达穷民之情也。
《骊宫高》,美天子重惜人之财力也。
《百链镜》,辨皇王鉴也。
《青石》,激忠烈也。
《两朱阁》,刺佛寺浸多也。
《西凉伎》,刺封疆之臣也。
《八骏图》,戒奇物,惩佚游也。
《涧底松》,念寒俊也。
《牡丹芳》,美天子忧农也。
《红线毯》,忧蚕桑之费也。
《杜陵叟》,伤农夫之困也。
《缭绫》,念女工之劳也。
《卖炭翁》,苦官市也。
《母别子》,刺新间旧也。
《阴山道》,疾贪虏也。
《时世妆》,警戒也。
《李夫人》,鉴嬖惑也。
《陵园妾》,怜幽闭也。
《盐商妇》,恶幸人也。
《杏为梁》,刺居处奢也。
《井底引银瓶》,止淫奔也。
《官牛》,讽执政也。
《紫毫笔》,讥失职也。
《隋堤柳》,悯亡国也。
《草茫茫》,惩厚葬也。
《古冢狐》,戒艳色也。
《黑潭龙》,疾贪吏也。
《天可度》,恶诈人也。
《秦吉了》,哀冤民也。
《鸦九剑》,思决壅也。
《采诗官》,鉴前王乱亡之由也。
七德舞
武德中,天子始作《秦王破阵乐》以歌太宗之功业。
贞观初,太宗重制《破阵乐舞图》,诏魏征、虞世
南等为之歌词,因名《七德舞》。自龙朔已后,诏
郊庙享宴,皆先奏之。
七德舞,
七德歌,
传自武德至元和。
元和小臣白居易,
观舞听歌知乐意,
乐终稽首陈其事。
太宗十八举义兵,
白旄黄钺定两京。
擒充戮窦四海清,
二十有四功业成。
二十有九即帝位,
三十有五致太平。
功成理定何神速?
速在推心置人腹。
亡卒遗骸散帛收,
[贞观初,诏收天下阵死骸骨,致祭而瘗埋之,寻
又散帛以求之也。]
饥人卖子分金赎。
[贞观二年大饥,人有鬻男女者。诏出御府金帛尽
赎之,还其父母。]
魏征梦见子夜泣,
[魏征疾亟,太宗梦与征别,既寤,流涕。是夕征
卒。故御亲制碑云:昔殷宗得良弼于梦中,今朕
失贤臣于觉后。]
张谨哀闻辰日哭。
[张公谨卒,太宗为之举哀。有司奏曰:在辰,阴
阳所忌,不可哭。上曰:君臣义重,父子之情也。
情发于中,安知辰日?遂哭之恸。]
怨女三千放出宫,
[太宗尝谓侍臣曰:妇人幽闭深宫,情实可愍,今
将出之,任求伉俪。于是令左丞戴胄、给事中杜
正伦于掖庭宫西门,拣出数千人,尽放归。]
死囚四百来归狱。
[贞观六年,亲录囚徒死罪者三百九十,放归家,
令明年秋来就刑。应期毕至,诏悉原之。]
剪须烧药赐功臣,
李绩呜咽思杀身。
[李绩尝疾,医云:得龙须灰,方可疗之。太宗自
剪须烧灰赐之,服讫而愈。绩叩头泣涕而谢。]
含血吮疮抚战士,
思摩奋呼乞效死。
[李思摩尝中矢,太宗亲为吮血。]
则知不独善战善乘时,
以心感人人心归。
尔来一百九十载,
天下至今歌舞之。
歌七德,
舞七德,
圣人有作垂无极。
岂徒耀神武,
岂徒夸圣文。
太宗意在陈王业。
王业艰难示子孙。
圣人有作:一作圣人有祚。
法曲
法曲法曲歌大定,
积德重熙有余庆,
永徽之人舞而咏。
[永徽之时,有贞观之遗风,故高宗制《一戎大定》
乐曲也。]
法曲法曲舞霓裳,
政和世理音洋洋,
开元之人乐且康。
[《霓裳羽衣曲》起于开元,盛于天宝也。]
法曲法曲歌堂堂,
堂堂之庆垂无疆。
中宗肃宗复鸿业,
唐祚中兴万万叶。
[永隆元年,太常丞李嗣贞善审音律,能知兴衰,
云:近者乐府有《堂堂》之曲,再言之者,唐祚
再兴之兆。]
法曲法曲合夷歌,
夷声邪乱华声和。
以乱干和天宝末,
明年胡尘犯宫阙。
[法曲虽似失雅音,盖诸夏之声也,故历朝行焉。
玄宗虽雅好度曲,然未尝使蕃汉杂奏。天宝十三
载,始诏道调法曲与胡部新声合作,识者深异之。
明年冬,而安禄山反也。]
乃知法曲本华风,
苟能审音与政通。
一从胡曲相参错,
不辨兴衰与哀乐。
愿求牙旷正华音,
不令夷夏相交侵。
二王后
二王后,
彼何人?
介公(左商上换崔右阝)公为国宾,
周武隋文之子孙。
古人有言天下者,
非是一人之天下。
周亡天下传于隋,
隋人失之唐得之。
唐兴十叶岁二百,
介公(左商上换崔右阝)公世为客。
明堂太庙朝享时,
引居宾位备威仪。
备威仪,
助郊祭,
高祖太宗之遗制。
不独兴灭国,
不独继绝世。
欲令嗣位守文君,
亡国之孙取为戒。
海漫漫
海漫漫,
直下无底旁无边。
云涛烟浪最深处,
人传中有三神山。
山上多生不死药,
服之羽化为天仙。
秦皇汉武信此语,
方士年年采药去。
蓬莱今古但闻名,
烟水茫茫无觅处。
海漫漫,
风浩浩,
眼穿不见蓬莱岛。
不见蓬莱不敢归,
童男髫女舟中老。
徐福文成多诳诞,
上元太一虚祈祷。
君看骊山顶上茂陵头,
毕竟悲风吹蔓草。
何况玄元圣祖五千言,
不言药,
不言仙,
不言白日升青天。
立部伎
太常选坐部伎无性识者,退入立部伎。又选立部伎
绝无性识者,退入雅乐部。则雅声可知矣!
立部伎,
鼓笛喧。
舞双剑,
跳七丸。
袅巨索,
掉长竿。
太常部伎有等级,
堂上者坐堂下立。
堂上坐部笙歌清,
堂下立部鼓笛鸣。
笙歌一声众侧耳,
鼓笛万曲无人听。
立部贱,
坐部贵。
坐部退为立部伎,
击鼓吹笙和杂戏。
立部又退何所任?
始就乐悬操雅音。
雅音替坏一至此,
长令尔辈调宫徵。
圆丘后土郊祀时,
言将此乐感神祗。
欲望凤来百兽舞,
何异北辕将适楚?
工师愚贱安足云,
太常三卿尔何人?
华原磬
天宝中,始废泗滨磬,用华原石代之。询诸磬人,
则曰:故老云:泗滨磬下调不能和,得华原石考之
乃和,由是不改。
华原磬,
华原磬,
古人不听今人听。
泗滨石,
泗滨石,
今人不击古人击。
今人古人何不同?
用之舍之由乐工。
乐工虽在耳如壁,
不分清浊即为聋。
梨园弟子调律吕,
知有新声不如古。
古称浮磬出泗滨,
立辨致死声感人。
宫悬一听华原石,
君心遂忘封疆臣。
果然胡寇从燕起,
武臣少肯封疆死。
始知乐与时政通,
岂听铿锵而已矣。
磬襄入海去不归,
长安市儿为乐师。
华原磬与泗滨石。
清浊两声谁得知?
长安市儿:一作长安市人。
清浊两声:一作清浊两音。
上阳白发人
天宝五载已后,杨贵妃专宠,后宫人无复进幸矣。
六宫有美色者,辄置别所,上阳是其一也。贞元中
尚存焉。
上阳人,
红颜暗老白发新。
绿衣监使守宫门,
一闭上阳多少春。
玄宗末岁初选入,
入时十六今六十。
同时采择百余人,
零落年深残此身。
忆昔吞悲别亲族,
扶入车中不教哭。
皆云入内便承恩,
脸似芙蓉胸似玉。
未容君王得见面,
已被杨妃遥侧目。
妒令潜配上阳宫,
一生遂向空房宿。
秋夜长,
夜长无寐天不明。
耿耿残灯背壁影,
萧萧暗雨打窗声。
春日迟,
日迟独坐天难暮。
宫莺百啭愁厌闻,
梁燕双栖老休妒。
莺归燕去长悄然,
春往秋来不记年。
唯向深宫望明月,
东西四五百回圆。
今日宫中年最老,
大家遥赐尚书号。
小头鞋履窄衣裳,
青黛点眉眉细长。
外人不见见应笑,
天宝末年时世妆。
上阳人,
苦最多。
少亦苦,
老亦苦。
少苦老苦两如何?
君不见昔时吕向《美人赋》,
[天宝末,有密采艳色者,当时号花鸟使。吕向献
《美人赋以讽之。]
又不见今日上阳白发歌!
胡旋女
天宝末,康居国献之。
胡旋女,
胡旋女,
心应弦,
手应鼓。
弦鼓一声双袖举,
回雪飘摇转蓬舞。
左旋右转不知疲,
千匝万周无已时。
人间物类无可比,
奔车轮缓旋风迟。
曲终再拜谢天子,
天子为之微启齿。
胡旋女,
出康居,
徒劳东来万里余。
中原自有胡旋者,
斗妙争能尔不如。
天宝季年时欲变,
臣妾人人学圜转。
中有太真外禄山,
二人最道能胡旋。
梨花园中册作妃,
金鸡障下养为儿。
禄山胡旋迷君眼,
兵过黄河疑未反。
贵妃胡旋惑君心,
死弃马嵬念更深。
从兹地轴天维转,
五十年来制不禁。
胡旋女,
莫空舞,
数唱此歌悟明主。
新丰折臂翁
新丰老翁八十八,
头鬓眉须皆似雪。
玄孙扶向店前行,
左臂凭肩右臂折。
问翁臂折来几年,
兼问致折何因缘。
翁云贯属新丰县,
生逢圣代无征战。
惯听梨园歌管声,
不识旗枪与弓箭。
无何天宝大征兵。
户有三丁点一丁。
点得驱将何处去?
五月万里云南行。
闻道云南有沪水,
椒花落时瘴烟起。
大军徒涉水如汤,
未过十人二三死。
村南村北哭声哀,
儿别爷娘夫别妻。
皆云前后征蛮者,
千万人行无一回。
是时翁年二十四,
兵部牒中有名字。
夜深不敢使人知,
偷将大石锤折臂。
张弓簸旗俱不堪,
从兹始免征云南。
骨碎筋伤非不苦,
且图拣退归乡土。
此臂折来六十年,
一肢虽废一身全。
至今风雨阴寒夜,
直到天明痛不眠。
痛不眠,
终不悔,
且喜老身今独在。
不然当时沪水头,
身死魂飞骨不收。
应作云南望乡鬼,
万人冢上哭呦呦。
[云南有万人冢,即鲜于仲通、李宓曾覆军之所也。]
老人言,
君听取。
君不闻开元宰相宋开府,
不赏边功防黩武?
[开元初,突厥数寇边,时天武军牙将郝灵荃出使,
因引铁勒回鹘部落,斩突厥默啜,献首于阙下,自
谓有不世之功。时宋(王景)为相,以天子少年好武,
恐徼功者生心,痛抑其赏。逾年,始授郎将。灵荃
遂恸哭呕血而死也。]
又不闻天宝宰相杨国忠,
欲求恩幸立边功?
边功未立生人怨,
请问新丰折臂翁!
[天宝末,杨国忠为相,重结阁罗凤之役,募人讨之,
前后发二十余万众,去无返者。又捉人连枷赴役,
天下怨哭,人不聊生,故禄山得乘人心而盗天下。
元和初,折臂翁犹存,因备歌之。]
惯听梨园歌管声:一作唯听骊宫歌吹声。
未过十人二三死:一作未战十人五人死。
偷将大石锤折臂:一作自把大石捶折臂。
且喜老身今独在:一作所喜老身今犹在。
请问新丰折臂翁:一作君不见新丰折臂翁。
太行路
太行之路能摧车,
若比人心是坦途。
巫峡之水能覆舟,
若比人心是安流。
人心好恶苦不常,
好生毛羽恶生疮。
与君结发未五载,
岂期牛女为参商。
古称色衰相弃背,
当时美人犹怨悔。
何况如今鸾镜中,
妾颜未改君心改。
为君熏衣裳,
君闻兰麝不馨香。
为君盛容饰,
君看金翠无颜色。
行路难,
难重陈。
人生莫作妇人身,
百年苦乐由他人。
行路难,
难于山,
险于水。
不独人间夫与妻,
近代君臣亦如此。
君不见:
左纳言,
右纳史。
朝承恩,
暮赐死。
行路难,
不在水,
不在山,
只在人情反覆间!
司天台
司天台,
仰观俯察天人际。
羲和死来职事废,
官不求贤空取艺。
昔闻西汉元成间,
上陵下替谪见天。
北辰微暗少光色,
四星煌煌如火赤。
耀芒动角射三台,
上台半灭中台坼。
是时非无太史官,
眼见心知不敢言。
明朝趋入明光殿,
唯奏庆云寿星见。
天文时变两如斯,
九重天子不得知。
不得知,
安用台高百尺为?
空取艺:一作唯取艺。上陵:一作上凌。
动角:一作振角。上台半灭:一作半见半灭。
捕蝗
捕蝗捕蝗谁家子?
天热日长饥欲死。
兴元兵久伤阴阳,
和气蛊蠹化为蝗。
始自两河及三辅,
荐食如蚕飞似雨。
雨飞蚕食千里间,
不见青苗空赤土。
河南长吏言忧农,
课人昼夜捕蝗虫。
是时粟斗钱三百,
蝗虫之价与粟同。
捕蝗捕蝗竟何利?
徒使饥人重劳费。
一虫虽死百虫来,
岂将人力竞天灾。
我闻古之良吏有善政,
以政驱蝗蝗出境。
又闻贞观之初道欲昌,
文皇仰天吞一蝗。
一人有庆兆民赖,
是岁虽蝗不为害。
[贞观二年,太宗吞蝗虫,事见《贞观实录》。]
昆明春水满
昆明春,
昆明春,
春池岸古春流新。
影浸南山青(氵晃)(氵养),
波沈西日红(上大下渊)沦。
往年因旱池枯竭,
龟尾曳涂鱼煦沫。
诏开八水注恩波,
千介万鳞同日活。
今来净渌水照天,
游鱼拨拨莲田田。
洲香杜若抽心短,
沙暖鸳鸯铺翅眠。
动植飞沉皆遂性,
皇泽如春无不被。
渔者乃丰网罟资,
贫人又获菰蒲利。
诏以昆明近帝城,
官家不得收其征。
菰蒲无租鱼无税,
近水之人感君惠。
感君惠,
独何人?
吾闻率土皆王民。
远民何疏近何亲?
愿推此惠及天下,
无远无近同欣欣。
吴兴山中罢榷茗,
鄱阳坑里休封银。
天涯地角无禁利,
熙熙同似昆明春。
池枯竭:一作灵池竭。封银:一作税银。
城盐州
贞元壬申岁,特诏城之。
城盐州,
城盐州,
城在五原原上头。
蕃东节度钵阐布,
忽见新城当要路。
金鸟飞传赞普闻,
建牙传箭集群臣。
君臣赭面有忧色,
皆言勿谓唐无人。
自筑盐州十余载,
左衽毡裘不犯塞。
昼牧牛羊夜捉生,
长去新城百里外。
诸边急警劳戍人,
唯此一道无烟尘。
灵夏潜安谁复辨,
秦原暗通何处见。
(鹿阝)州驿路好马来,
长安药肆黄蓍贱。
城盐州,
盐州未城天子忧。
德宗按图自定计,
非关将略与庙谋。
吾闻高宗中宗世,
北虏猖狂最难制。
韩公创筑受降城,
三城鼎峙屯汉兵。
东西亘绝数千里,
耳冷不闻胡马声。
如今边将非无策,
心笑韩公筑城壁。
相看养寇为身谋,
各握强兵固恩泽。
愿分今日边将恩,
褒赠韩公封子孙。
谁能将此盐州曲,
翻作歌词闻至尊?
道州民
道州民,
多侏儒,
长者不过三尺余。
市作矮奴年进送,
号为道州任土贡。
任土贡,
宁若斯?
不闻使人生别离,
老翁哭孙母哭儿。
一自阳城来守郡,
不进矮奴频诏问。
城云臣按六典书,
任土贡有不贡无。
道州水土所生者,
只有矮民无矮奴。
吾君感悟玺书下,
岁贡矮奴宜悉罢。
道州民,
老者幼者何欣欣。
父兄子弟始相保,
从此得作良人身。
道州民,
民到于今受其赐,
欲说使君先下泪。
仍恐儿孙忘使君,
生男多以阳为字。
驯犀
贞元丙子岁,南海进驯犀,诏纳苑中。至十三年冬,
大寒,驯犀死矣。
驯犀驯犀通天犀,
躯貌骇人角骇鸡。
海蛮闻有明天子,
躯犀乘传来万里。
一朝得谒大明宫,
欢呼拜舞自论功。
五年驯养始堪献,
六译语言方得通。
上嘉人兽俱来远,
蛮馆四方犀入苑。
秣以瑶刍锁以金,
故乡迢递君门深。
海鸟不知钟鼓乐,
池鱼空结江湖心。
驯犀生处南方热,
秋无白露冬无雪。
一入上林三四年,
又逢今岁苦寒月。
饮冰卧霰苦蜷(足局),
角骨冻伤鳞甲缩。
驯犀死,
蛮儿啼,
向阙再拜颜色低。
奏乞生归本国去,
恐身冻死似驯犀。
君不见:
建中初,
驯象生还放林邑?
[建中元年,诏尽出苑中驯象,放归南方也。]
君不见:
贞元末,
驯犀冻死蛮儿泣?
所嗟建中异贞元,
象生犀死何足言。
借东风的历史典故
那个故事中,周瑜故意刁难诸葛亮,命他在十日之内造完十万支箭。面对这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孔明有信心的回答说不须十日,三日便可完成,并立下军令状。鲁肃十分担心。孔明却一点也不着急,他请鲁肃借二十条船给他。,每个船上都要三十个人,还要扎草人一千个,并排列在船的两侧。两天过去了,到第三天四更时,诸葛亮突然派人来请周瑜了,说他一定要同去取箭,周瑜将信将疑地和诸葛亮一起出发了。五更时分,船队接近曹军水寨。孔明令船只一字排开。军士擂鼓呐喊。曹军水军都督听到战鼓声和呐喊声,心想一定会有埋伏,便让万余名弓箭手在江边一字排开,向江中放箭。当稻草人上的箭插满时。诸葛亮立即吩咐士兵把船只调头迅速离开了。到了营寨,周瑜有点不相信。派人把草上的的箭数了数,的确有十万多只。从此以后,周瑜再也不为难诸葛亮了。 却说周瑜立于山顶,观望良久,忽然望后而倒,口吐鲜血,不省人事。左右救回帐中。诸将皆来动问,尽皆愕然相顾曰:“江北百万之众,虎踞鲸吞。不争都督如此,倘曹兵一至,如之奈何?”慌忙差人申报吴侯,一面求医调治。鲁肃求助古却说鲁肃见周瑜卧病,心中忧闷,来见孔明,言周瑜卒病之事。孔明曰:“公以为何如?”肃曰:“此乃曹操之福,江东之祸也。”孔明笑曰:“公瑾之病,亮亦能医。”肃曰:“诚如此,则国家万幸!”即请孔明同去看病。肃先入见周瑜。瑜以被蒙头而卧。肃曰:“都督病势若何?”周瑜曰:“心腹搅痛,时复昏迷。”肃曰:“曾服何药饵?”瑜曰:“心中呕逆,药不能下。”肃曰:“适来去望孔明,言能医都督之病。现在帐外,烦来医治,何如?”瑜命请入,教左右扶起,坐于床上。孔明曰:“连日不晤君颜,何期贵体不安!”瑜曰:“人有旦夕祸福,岂能自保?”孔明笑曰:“天有不测风云,人又岂能料乎?”瑜闻失色,乃作呻吟之声。孔明曰:“都督心中似觉烦积否?”瑜曰:“然,”孔明曰:“必须用良药以解之。”瑜曰:“已服良药,全然无效。”孔明曰:“须先理其气;气若顺,则呼吸之间,自然痊可。”瑜料孔明必知其意,乃以言挑之曰:“欲得顺气,当服何药?”孔明笑曰:“亮有一方,便教都督气顺。”瑜曰:“愿先生赐教。”孔明索纸笔,屏退左右,密书十六字曰:“欲破曹公,宜用火攻;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写毕,递与周瑜曰:“此都督病源也。”瑜见了大惊,暗思:“孔明真神人也!早已知我心事!只索以实情告之。”乃笑曰:“先生已知我病源,将用何药治之?事在危急,望即赐教。”孔明曰:“亮虽不才,曾遇异人,传授奇门遁甲天书,可以呼风唤雨。都督若要东南风时,可于南屏山建一台,名曰七星坛:高九尺,作三层,用一百二十人,手执旗幡围绕。亮于台上作法,借三日三夜东南大风,助都督用兵,何如?”瑜曰:“休道三日三夜,只一夜大风,大事可成矣。只是事在目前,不可迟缓。”孔明曰:“十一月二十日甲子祭风,至二十二日丙寅风息,如何?”瑜闻言大喜,矍然而起。便传令差五百精壮军士,往南屏山筑坛;拨一百二十人,执旗守坛,听候使令。主孔明辞别出帐,与鲁肃上马,来南屏山相度地势,令军士取东南方赤土筑坛。方圆二十四丈,每一层高三尺,共是九尺。下一层插二十八宿旗:东方七面青旗,按角、亢、氏、房、心、尾、箕,布苍龙之形;北方七面皂旗,按斗、牛、女、虚、危、室、壁,作玄武之势;西方七面白旗,按奎、娄、胃、昴、毕、觜、参,踞白虎之威;南方七面红旗,按井、鬼、柳、星、张、翼、轸,成朱雀之状。第二层周围黄旗六十四面,按六十四卦,分八位而立。上一层用四人,各人戴束发冠,穿皂罗袍,凤衣博带,朱履方裾。前左立一人,手执长竿,竿尖上用鸡羽为葆。以招风信;前右立一人,手执长竿,竿上系七星号带,以表风色;后左立一人,捧宝剑;后右立一人,捧香炉。坛下二十四人,各持旌旗、宝盖、大戟、长戈、黄钺、白旄、朱幡、皂纛,环绕四面。古孔明作法孔明于十一月二十日甲子吉辰,沐浴斋戒,身披道衣,跣足散发,来到坛前。分付鲁肃曰:“子敬自往军中相助公瑾调兵。倘亮所祈无应,不可有怪。”鲁肃别去。孔明嘱付守坛将士:“不许擅离方位。不许交头接耳。不许失口乱言。不许失惊打怪。如违令者斩!”众皆领命。孔明缓步登坛,观瞻方位已定,焚香于炉,注水于盂,仰天暗祝。下坛入帐中少歇,令军士更替吃饭。孔明一日上坛三次,下坛三次。却并不见有东南风。且说周瑜请程普、鲁肃一班军官,在帐中伺候,只等东南风起,便调兵出;一面关报孙权接应。黄盖已自准备火船二十只,船头密布大钉;船内装载芦苇干柴,灌以鱼油,上铺硫黄、焰硝引火之物,各用青布油单遮盖;船头上插青龙牙旗,船尾各系走舸:在帐下听候,只等周瑜号令。甘宁、阚泽窝盘蔡和、蔡中在水寨中,每日饮酒,不放一卒登岸;周围尽是东吴军马,把得水泄不通:只等帐上号令下来。周瑜正在帐中坐议,探子来报:“吴侯船只离寨八十五里停泊,只等都督好音。”瑜即差鲁肃遍告各部下官兵将士:“俱各收拾船只、军器、帆橹等物。号令一出,时刻休违。倘有违误,即按军法。”众兵将得令,一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厮杀。、是日,看看近夜,天色清明,微风不动。瑜谓鲁肃曰:“孔明之言谬矣。隆冬之时,怎得东南风乎?”肃曰:“吾料孔明必不谬谈。”将近三更时分,忽听风声响,旗幡转动。瑜出帐看时,旗脚竟飘西北。霎时间东南风大起,瑜骇然曰:“此人有夺天地造化之法、鬼神不测之术!若留此人,乃东吴祸根也。及早杀却,免生他日之忧。”急唤帐前护军校尉丁奉、徐盛二将:“各带一百人。徐盛从江内去,丁奉从旱路去,都到南屏山七星坛前,休问长短,拿住诸葛亮便行斩首,将首级来请功。”二将领命。徐盛下船,一百刀斧手荡开棹桨;丁奉上马,一百弓弩手各跨征驹:往南屏山来。于路正迎着东南风起。后人有诗曰:“七星坛上卧龙登,一夜东风江水腾。不是孔明施妙计,周郎安得逞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