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小说里,女人都活得十分吃力,她们大多并不美貌,显得有点笨拙,但都十分强悍,足够坚韧,因为她们要求的多,尊严,自由,独立,品质好的生活,她们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你会发现我没有提到爱情。这是女人的死穴,有一部分人已经修炼到没有,有些人则永远保留,如同保留没有进化彻底的阑尾”
2018年5月,绿妖撰稿的《我在故宫修文物》获第二届京东文学奖年度传统文化图书奖。
绿妖是漂在北京的一个普通的女文青,她早年泡论坛,后来去时尚杂志当编辑,那种生活让她常年处在焦虑中,我印象最深的是有一次她被领导叫去训话,出来的时候气得在楼梯间把她的小小的折叠伞用力往地上砸,一下两下,套用张爱玲的说法,是“在人与人交接的场合,我充满了咬啮性的小烦恼。”
前两年,她甚至辞去了工作去写她的第一部长篇小说,因为这个选择太过文青以致于她常被朋友们取笑,甚至还有大娘式的人物关心她何以维生,她说“我有一点点存款,一个人,不养家,不怕的。”
《阑珊纪》是绿妖的第二短篇小说集,绿妖的小说属于典型的两不靠,这些小说大多发在纯文学小说作者不屑一顾的时尚杂志上,而与那些专业的时尚小说写手铺天盖地的流水作业相比,绿妖又写得太少,从2003年到2008年“本来就写的慢,中间又停了两年,所以,五六年下来,也不过八篇。数字真让人脸红。”这些故事并不离奇曲折,小说里反复出现叫一些叫做齐征明、李小路、和王小石的人,男的和大多数男的一样,甚至更浪荡更虚无,他们真实到面目模糊,而她的小说里女主角大多分两类,一类是平凡的笨拙的执拗的,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而另一类,则是美丽的招摇的激烈的,她们看似与世界相处甚欢,但最后总归是碰得头碰血流。前一类女人是旁观的,后一类女人是进入的,在与人生短兵相接领受切肤之痛之后,你会发现,无论女人们采取哪种姿势,哪种态度,她们都殊路同归,都是彻底失去和彻底的孤独。
从前偶尔会在西祠泡网文学视界之类的文青聚集的地方看到她的一言半字,临尾她还会写上日期写上自己的名字,我想这不代表她有什么宏图大计,只是表示了一种态度,即她的写——是郑重的、是真的、是想写而写的——有人说写东西的人要身如芭蕉心似莲花,如果绿妖的心真是莲花,我想她的每篇文字,短的或者长的,都一定撕了心上的一小瓣,所以你能听得到那些字的后面有汩汩的液体在流动。她的小说有一个好处,就是只要看了开头,会忍不住一定要看下去,她有一只非常妖娆非常沉静的笔,她的粉丝管这叫绿妖体,至于什么叫绿妖体,恐怕没人能说清楚——虽然只是黑白的字,但到最后你会看得满目苍翠,沉静怡然——像她自己喜欢的图案“大片大片的深深的蓝和跳跃飞扬的一抹抹黄,是梵高的“星空”。”
绿妖
——绿妖据见过她的诗人说,绿妖是一个安静到几乎没有的姑娘。诗人用词真准确,虽然在熟络后,绿妖并不能算是一个格外沉默的人,但她确乎是安静的,她白得匪夷所思的皮肤配上一点点笑,一秒钟之内会从饭桌的热闹中后退、隐身、乃至腾云驾雾——你知道她走了,可是,去了哪里,谁也猜不到。绿妖很发愁这个短篇小说集如何宣传,因为她的小说们既没有纯文学的庞然钝厚,也缺少时尚小说的轻灵活泼,她两头不靠岸,因此也得不到两头的好处,占得到任何一头的便宜。
绿妖
绿妖算哪一边的呢?她好像哪边都算不上,可是在我们这个嘈杂的时代里,在一个又一个伟岸巨大的阵营之外,有这么一只佻达奇怪的妖怪不也挺好的,它通体碧绿,妖气冲天,更重要是,我们都知道,它是美丽的,是素净的,是真挚的,是我们这个时代里最美好的东西之一。读绿妖的小说真是一种享受,每一字后面都看得到一个红通通脆生生的小心脏,每一句话都发出宝光来——她对文字的天才与执着是我见过的女作家里最优秀的。——黄佟佟
我亲爱的绿妖!我宁愿亲切有味滑稽可喜,以配合你的有血有肉有情有力,所以我们在一些看似喧闹的聚会坐在对角线。……有人说你文艺,如果文艺指的是一些生命力和感受力,你是的。绿色的妖怪,没有人比你更合适这个名字。
——桑格格
意气用事,严拒天真,极具羞耻感的文字,对自己爱惜的每个角色都过于苛刻,却洗刷了我对很多女性作者的偏见。国外有个旅行杂志的主编说,我们要让读者知道,这世界他妈不是一个巨大的主题公园。绿妖也想让我们知道,爱情不是一支为小资设计的循环舞。
——编剧,电视策划人,史航
其实是:同一个人的故事。是绿妖渴盼成为、又害怕会蜕变成的那个人。是她的心魔,也是她的诱惑。那个人,总在寻找、等待、诅咒、渴望……爱情。
——叶倾城
看绿妖小说,犹如在画廊里一次看齐画家各个时期的画作,蓝色时期,玫瑰红时期,白色时期,各种华丽、明亮、狂喜、轻倩的颜色一时汇集满眼,只是,那画廊的墙壁,永远是暗色的灰,沉沉的棕,拖住所有的颜色,不让他们失控。绿妖身体里那个受困的灵魂,就是这样为她笔下的所有爱恨奠定了结实的底色。
——韩松落
绿妖的笔法,就像一个人,用缓慢的,笨拙的方式爱着一个人,刚开始并不觉得多么感人和吸引,但是你静静的读下来,那些你知道了出身,知道了背景,知道了最微小心事的人们,他们的命运,他们的战争,你都会感同身受,你都会刻骨铭心。她用最笨的方法写小说,据我所知,这也是最聪明的方法。
——柏邦妮
周云蓬前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