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过庭,曾任右卫胄参军、率府录事参军。胸怀大志,博雅好古。擅楷书、行书,尤长于草书,取法王羲之、王献之,笔势坚劲,直逼二王。宋米芾以为唐草得二王法者,无出其右。然也有论者如窦巫讥其书为千纸一类、一字万同者。
出身寒微,在“志学之年”,就留心翰墨,学习书法,专精极虑达二十年,终于自学成才。到了四十岁,才做了“率府录事参军”的小官,因操守高洁,遭人谗议丢了官。辞官归家后他抱病潜心研究书法,撰写书论,可惜未及完稿,孙过庭因贫病交困,暴卒于洛阳植业里之客舍。唐初大诗人陈子昂曾为他作《率府录事孙君墓志铭》和《魏率府孙录事文》,说“元常(钟繇)既殁,墨妙不传,君之遗翰,旷代同仙”。把孙过庭比为三国时的大书家钟繇,可见他在唐初就很受推重。
书法孙过庭“好古博雅,工文辞,得名于翰墨间”。他擅长楷、行、草诸体,尤以草书著名。传世书迹有《书谱》《千字文》《景福殿赋》三种,都是草书墨迹,其中成就最高、影响最大的要数《书谱》。
孙过庭墨迹
《书谱》墨迹问世后不久,就有人提出批评。如唐代的窦暨在《述书赋》里说孙氏的草书有“闾阎(凡夫俗子)之风,千纸一类,一字万同”。这种说法受到了后世专家的反驳。宋代的王诜说:“虔礼(孙过庭)草书专学二王。郭仲微所藏《千文》,笔势遒劲,虽觉不甚飘逸,然比之永师(智永)所作,则过庭已为奔放矣。而窦暨谓过庭之书千纸一类,一字万同,余固已深疑此语,既而复获此书,研究之久,视其兴合之作,当不减王家父子。至其纵任优游之处,仍造于疏,此又非众所能知也。”宋代的米芾虽然对前代书家颇为苛刻,对孙过庭的草书却心悦诚服。他在《海岳名言》中说:“孙过庭草书《书谱》。甚有右军法。作字落脚,差近前而直,此过庭法。凡世称右军书,有此等字,皆孙笔也。凡唐草得二王法,无出其右”。明代的焦谓:“昔人评孙书,谓千字一律,如风偃草,意轻之也。余谓《书谱》虽运笔烂熟,而中藏轨法,故自森然。顷见《千文》真迹,尤可以见晋人用笔之意。禅门所称不求法脱不为法缚,非入三昧者,殆不能办此。”王世贞也说:“虔礼书名,一时,独窦暨贬曰凡草闾阎之类。《书谱》浓润圆熟,几在山阴(王羲之)堂室。后复纵放,有渴猊游龙之势。细玩之,则所谓一字万同者,美碧之微瑕,故不能掩也。”这些分析与评价要比窦暨全面、中肯得多。艺术孙过庭书
细观《书谱》墨迹,庭既得二王笔法的真谛,又有所发扬、创新。全篇开始一段用笔沉稳。速去援来,应规入矩,就象交响曲的引子,意和气平;中间写得兴起,笔势渐转放纵,点画相连,钩环牵引;到了后段,随逸兴遄飞而达到高潮,只见笔下生风,波诡云谲,尽情挥洒。首尾三千余言,高潮迭起一气呵成,真是“意先笔后,潇洒流落,翰逸神飞”,达到了“智巧兼优,心手双畅”的化境。看《书谱》的用笔,流畅婉转中极富变化,“一画之间,变起伏于锋杪;一点之内,映带俯仰,气脉贯通。笔端或轻如蝉翼,或重若崩云,刚中显柔,柔中寓刚,飞动轻继,意趣盎然。《书谱》笔法虽源于王羲之,但比王羲之更为隽拔刚断、富于变化。最具有特点的是横划、长点捺,先顿笔重按,后顺笔出锋,使一笔中陡然出现两种变化,波澜跌宕,神采顿生。右环转下作弧笔时,笔画末端由精转而出细锋,锋芒咄咄,精神外耀,宛如瀑布突然受阻,流水变细,从岩隙中急转而出。藏锋、露锋、中锋、侧锋,无拘无束,自然挥洒。其笔法、意趣、气韵颇近陆机《平复帖》和王羲之《寒切帖》、《远宦贴》,用笔破而愈完,纷而愈治,飘逸愈沉着,婀娜愈刚健”。《书谱》的墨色亦燥润参差,前半段以取妍,温雅流美;后半段燥笔居多,“若柘槎架险,巨石当路”。其结构虽以平正为基调,但疏密聚散得宜,宽窄伸缩有致,在参差错落的章法中,更见浑然天成之妙。千百年来,《书谱》博得了众多书家的赞叹和推崇,其中以孙承泽说得最为公允,他说:“唐初诸人无一人不摹右军,然皆有蹊径可寻。孙虔礼之《书谱》,天真潇洒,掉臂独行,无意求合,而无不宛合,此有唐第一妙腕”。理论在书法理论方面的成就也是巨大的,其书论之精华集中在《书谱》之中,历凡是研究书法者,无不奉为圭臬。在《书谱》三千七百字中涉及到书法发展、学书师承、重视功力、广泛吸收、创作条件、学书正途、书写技巧以及如何攀登书法高峰等课题,至今仍有现实意义。
首先孙过庭回顾了汉晋四位大书法家(张芝、钟繇、王羲之、王献之)的成就及不同的书风,指出自他们以来书法发展的总体特点是“古质而今妍”。
其次字中点画是组成书法艺术的基本元素,书家必须对此十分精熟,才能通过点画体现“形质”,用挥写来表达“性情”。尽管正、草书体有动静之别,技巧表现也各有侧重,但“形质”和“性情”总是显示书法生命活力的基本要求。为了更好地充实书法的活力,还必须从其它各种书体中去吸取新的营养。比如学习楷书与草书,应该“旁通二篆,俯贯八成,包括篇章,涵泳飞白”,兼收博采,有容乃大。当然,书法创作的成功与否,除了书法家的功力是否深厚外,人的情绪,工具、材料的优劣,以至天气季节的变化,都会产生影响。书写者应在最佳状态时挥毫,才能使书法艺术达到理想的境界。
再次在《书谱》中谈了书法创作中的核心问题--运笔(所以有人也称《书谱》为《运笔论》)。他告诫学者要在“执、使、转、用”的技巧上下功夫。针对当时书坛上出现的不良书风,即把一些装饰性的“美术字”作为创新的书法,孙过庭指斥他们为“巧涉丹青,工亏翰墨”,没有在运笔上下真功夫。
《书谱》是孙过庭自己书法实践的总结和升华,这些言之有物、透辟精到的书论给后学者的教益,比起那些缺乏书法实践或书艺不高的理论家的泛泛空论,不知要高出多少,《书谱》无愧是一部书学经典。
书谱《书谱》,唐代孙过庭撰并书。草书,分上、下卷。款署垂拱三年写记。存纸本墨迹上卷,现藏台湾故宫博物院。《石渠宝笈》载:卷高八寸五分、横二丈八尺七分,凡三百七十行。书法二王,笔势坚劲,后半卷愈益恣肆,唐代窦臮虽有“千纸一类,一字万同”之评,而明代王世贞称:“美璧微瑕,故不能掩也。”历代习草者,多取为范本。此帖又是著名的书法论文,《书断》、《宣和书谱》等称之为“运笔论”。而手迹卷首题“书谱卷上”,篇末记“撰为六篇,分成二卷”。宋代以后所传,仅见三千七百余言,学者多疑有脱佚,近人朱建新考北宋以前论书者所称引,无一语出于今传本之外,而论文亦首尾完具,无以复加,故推证应为原文全篇。唯装裱多次,中间已有断失,“卷下”等篇失去,故生杂议。两汉以来论书之作甚多,而此篇言简意赅,不蹈空疏,委曲切实,于“执、使、转、用”之际,阐述颇多精义,为古代论书名作。
唐代徐浩所撰书法论著。《新唐书》、《宋史》称唐代徐浩有《书谱》一卷。已佚。
清代万斯同所撰论著。共二十四卷,见杨宾《大瓢偶笔》。清代姜宸英书法论著。程瑶田《书势·五事》中曾提及之。
草书唐孙过庭《草书千字文》孙过庭三十八岁时所作,通篇以今草书为主,掺以章草,草法上下连接,用笔含蓄不露,功力内在,沉着而飘逸,劲健而婀娜,一气贯注,笔致俱存,甚为精熟。卷中钤有唐“龟龙麟凤”朱文印记、南唐“建业文房之印”及“合同”朱文印记、宋米芾“宝晋斋”白文印记。此卷与唐垂拱三年(687)撰《书谱·卷上》面貌颇不一致,有学者认为非孙氏原作,而是以后的临仿本。
佛遗教经《佛遗教经》又叫《佛垂涅般略说教诫经》《佛临般涅拌经》《佛临般涅般略说教诫经》。
公元前248年佛祖释迦牟尼在拘尸那城附近的娑罗双树下即将圆寂之时,遗嘱众徒。后经阿难、迦叶等徒的整理形成《佛遗教经》而流传后世。此经2500字左右,言短而意深,佛家精要尽括无余。我国南北朝时代,经姚氏后秦高僧鸠摩罗什(印度人,生于新疆,精通汉文。
公元401年即后秦弘始3年,秦帝姚兴邀入长安,专译佛经)译成汉文,后经唐朝书家孙过庭手书,而成为历代王朝的内府秘本,到清朝中叶流落士大夫之手后方有刻石传世。但沧桑变迁,加之战乱侵扰,原刻石不知所向。从此,孙过庭书《佛遗教经》在国内绝迹。
民国初年中国佛教净土宗大师夏莲居居士赴日本讲学,意外发现日本佛教界有后秦三藏法师鸠摩罗什翻译、唐朝大书家孙过庭手书的《佛遗教经》石刻本,细审“秘府”“缉熙殿宝”印鉴俱全,便出资购回。至今国内未见第二本。
籍贯争议简画像
其籍贯有二说:一说富阳(今杭州西南部)人;一说陈留(今河南开封)人。一般均称富阳人,可是他在《书谱》中自称吴郡人(富阳曾属吴郡,此处孙过庭可能是沿用旧称)。陈子昂为其作墓志铭,谓过庭“四十见君,遭谗慝之议。”他是唐高宗、武则天时人,官右卫胄曹参军、率府录事参军。擅长书法和书法理论,他博雅能文章,真行草书尤工。草书师法“二王”。“工于用笔,俊拔刚断”(《书断》),如“丹崖绝壑,笔势坚劲”(唐韦续《续书品》)。以草书擅名,尤妙于用笔,隽拔刚折,尚异好奇。他又善于临摹古帖,往往真赝不易分辨。唐高宗曾谓过庭小字足以迷乱羲、献,其逼真可知。陈子昂《祭率府孙录事文》说:“元常既殁,墨妙不传,君之遗翰,旷代同仙。”把孙书迹,比作魏的钟繇,可见对孙氏的书法造诣推崇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