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锁双龙台,关雄五马侯。益州如肺腑,此地小咽喉。”鹿头山,东麓纳罗江县城而抵纹江,西麓触绵远河(古称绵阳江)与绵竹故城(鹿头山西十里的绵远河西岸,今德阳市旌阳区黄许镇土将台一带)隔水相望,罗纹江水蟠于东,绵远河西绕;东之流下注涪水,西之水环平原聚为沱江,缘此,逶迤绵绵的山岭因两侧江河流向各异而被古代朝廷定为东、西两川的分界,独特的区位又使它成为蜀都北部的“门户”、四川著名的古战场。
南北朝至隋唐置鹿头关;五代时,移鹿头关戍于绵江(今绵远河)西岸,另置白马关于鹿头山。因此,今天人们熟知的白马关,就是原先的鹿头关。
“享享山获影,落落路招魂,”年年载载,载载年年。“鹿头关,百战人堆瓦。”“至今松柏夜哀号。”今天,鹿头山不再有血雨腥风,那众多的历史故事与传说也大都被人们淡忘。但是,古代政治家,军事家庞统辅助蜀汉先主刘备得益州卒葬山头,与庞统共佐刘备的政治家、军事家诸葛亮之子诸葛瞻及刘备义弟张飞之孙张遵等,为保卫蜀汉疆土、匡扶后主刘禅战死关上的史迹仍在这里熠熠发光,“南州冠冕芳名在,坡上犹余浩气浮。”“相门父子全忠孝,不愧先贤武忠侯。”关上古柏森森,驿道辙痕依旧;庞统冢墓啾啾,祀祠庄严肃穆;凄凉萧杀的落凤坡,血战曹魏征西将军邓艾的倒湾、将台,千百年来仍然默默地讲述着三国鼎立时蜀汉“忠烈”的壮举,讲述着蜀汉风云开阖的五十年。“英雄千古恨,父老岁时思。”这可歌可泣的史实,这保存完好的三国蜀汉遗迹,不断吸引着众多的政治家、军事家、史学家、企业家、文人学子和海内外游人来此访古寻踪,来此观瞻、凭吊。
《三国演义》、《三国志》中均提及绵竹关之战。诸葛瞻父子魂壮绵竹关,留下可歌可泣的动人故事。至今,在绵竹市仍有清代建筑诸葛双忠祠和诸葛瞻、诸葛尚衣冠冢。
血战绵竹关魏景元四年(蜀景耀六年,公元263年),司马昭命征西将军邓艾、镇西将军钟会、雍州刺史诸葛绪等五道伐蜀(其中钟会大军由斜谷、骆谷、子午谷三路进攻汉中,故与邓艾、诸葛绪合称“五道”)。此时,驻守汉中的蜀汉大将军姜维上表后主,建议“宜并遣张翼、廖化督诸军分护阳安关口、阴平桥头以防未然”。然而,操纵朝政的宦官黄皓却“征信鬼巫,谓敌终不自致,启后主寝其事,而群臣不知”。致使丧失了大好战机。钟会攻取汉中后,姜维会合廖化、张翼、董厥,退保剑阁。“冬十月,(邓)艾自阴平道行无人之地七百余里,凿山通道,造作桥阁。山高谷深,至为艰险。……将士皆攀木缘崖,鱼贯而进。先登至江由,蜀守将马邈降”。蜀汉朝廷闻讯大惊,急遣行都护卫将军诸葛瞻率兵抵御。 “瞻督诸军至涪停住,前锋破,退还,住绵竹”。这里所说的“绵竹”,不是指位于平原地区的绵竹县城,而是指与县城隔水相望,隶属于绵竹县的绵竹关(鹿头山)。这里实为抵御邓艾的最佳阵地。
关于诸葛瞻任乃强先生《华阳国志校补图注·刘后主志》注云: “(诸葛瞻)住绵竹,为守鹿头关。上引《钟会传》所谓‘蜀军保险拒守,(邓)艾遂至绵竹’者是也。涪距剑阁二百里,仅隔梓潼一县,两军易于并力。而瞻退绵竹者,盖与(姜)维、(张)翼、(董)厥、(廖)化等商为保据险阻困敌于平之计。翼、化等盖亦已分军出马鸣阁与江油等处截击田章,断艾后援。上引《钟会传》云‘破蜀伏兵三校’可证。”又云:“绵竹之战,(邓)艾军死中求生,存亡所系。《艾传》云:‘(诸葛)瞻自涪还绵竹,列阵待艾。艾遣子惠唐亭侯忠等出其右,司马司纂等出其左。忠、纂战不利,并退还,曰:“贼未可击。”’……盖瞻等凭山险为阵,故忠与纂言未可击也。”这一判断是正确的。
今庞统祠西北 300米处的山上有一座高10米、宽10米、长30余米的平台,《罗江县志》称为“诸葛将台”,应该就是当年诸葛瞻扼守鹿头山的指挥部所在。可惜诸葛瞻将略不足,不善用兵,本应凭险固守,等待姜维大军回援,以便前后夹攻孤军深入的邓艾,却气盛易怒,死拼硬打,“遂战,大败,临阵死,时年三十七。众皆离散……瞻长子尚,与瞻俱没”。
诸葛瞻败亡后,邓艾大军直逼雒城(今四川广汉)。蜀汉已无险可守,后主及其亲信更是斗志全无,于是仓促采纳谯周之策,遣使请降。至此,姜维等人已无法再战,只得诈降钟会,欲伺机复国,惜乎失败被杀。可以说,鹿头山是蜀汉政权的最后屏障,鹿头山之战是蜀汉政权的最后一战,鹿头山的失守也就标志着蜀汉政权的最后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