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难寻的作者简介
弗兰纳里·奥康纳(1925—1964)是美国南方女作家,1925年3月25日生在佐治亚州萨凡纳的天主教家庭,1964年8月3日死于红斑狼疮。她父亲也死于这一不治之症,死时仅44岁。父死后第2年奥康纳才高中毕业,进入佐治亚州立女子学院,主修英国文学和社会科学,1947年在依阿华大学获文学硕士学位。她幼时曾想当漫画家,后来她所刻画的人物也或多或少有些漫画化。她大学毕业后有一个短篇小说获奖,使她决定放弃学画而从事写作。1950年住在好友费兹吉拉德家的农场上写作她的第一部长篇小说时,发现患红斑狼疮,于是回到她母亲的农场上疗养和写作,闲时喂养孔雀。从1955年起不得不拄着拐杖走路,有一次去法国旅行时还幽默地说:“我有全欧洲最漂亮的拐杖。”她的活虽然洋溢着乐观精神,笑里却含着眼泪,颇似美国六十年代后现代派创作中的“黑色幽默”,这也是她后期创作的艺术特征之一。她有非常坚强的性格,以无比的毅力与病魔作斗争,后来医生只准她一周工作4小时,但她仍坚持写作一直到死,死时年仅39岁。她短暂的一生中共出版了一部短篇小说集《好人难寻》(1955)和两部长篇小说《慧血》(1952)及《强暴的人夺走了它》(1960)。在她去世后又出版了另一部短篇小说集《上升的一切必然汇合》(1965),卷首附有她生前好友罗伯特·费兹古拉德很有价值的序言。1971年又出版了她的短篇小说全集,包括31个短篇,其中有12篇是从未收在集子里出版过的。她的短篇小说要比长篇小说写得好,尤其在六十年代女权运动兴起之后,她的声名蒸蒸日上。目前奥康纳已被公认为美国南方最优秀的女作家之一。
好人难寻的内容概要
儿媳也自顾自喂婴儿吃果酱,只有8岁的孙儿约翰顶嘴说:“你要是不想去佛罗里达,干嘛不留在家里呢?”跟哥哥约翰一起坐在地板上看滑稽画报的琼说:“哪怕让她当女王,她也不肯在家呆一天的。”尽管如此,第二天清晨动身去佛罗里达时,第一个上车等侯的照样是老奶奶,她打扮得整整齐齐,还偷偷地带了她心爱的猫,生怕在离家旅游的3天中它会无意中触动开关被煤气熏死。到了提摩西镇近郊,他们在红头发山姆开设的加油站餐馆停下吃烤肉三明治,老奶奶跟老板山姆聊得很对劲儿,两人都哀叹世风日下。山姆说:“上星期有两个小伙子驾驶一辆虽然破旧但质量很好的汽车来加油,我看他们不象坏人,就让他们记了帐。唉,我干嘛要这么做呢?”老奶奶说:“因为你是个好人!”山姆似乎有些吃惊,随口答道:“也许是吧。”过了一会老奶奶说:“你在报上看到那个叫‘沦落人’的罪犯逃跑的消息没有?”山姆的妻子插嘴说:“要是他来这地方抢劫,我是不会觉得意外的。”山姆说:“现在是好人难寻。情况越来越糟。我记得从前有个时候出去都用不着关门。现在可不同啦。”他和老奶奶一起回忆过去的好时光,奶奶还怪现今世道变坏了是受欧洲的影响。不久一家人又重新上路,汽车开到吐伯斯勃罗郊外时,老奶奶忽然从打盹中醒来,说她记得这一带有个旧种植园,古色古香,门前有6根白色大柱,通向前门的林荫道两旁种着橡树,而且传说屋内护墙板底下某处还有南北战争时埋下的宝藏。两个孩子听了,就吵着要爸爸绕道去游览一下。贝利拗不过,只好绕道把车开进一条没有铺过的土路。土路很狭窄,两旁是沟,看上去似乎有好几个月没人到过了。老奶奶嘴里说着“不远了”,脑海里却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原来她记错了地方,那座古种植园不是在佐治亚而是在田纳西!她心里一惊,两只脚不由得一蹬,踢翻了那只藏着猫的篮子。猫一下子跳了出来,爬到正在开车的贝利肩上,贝利大吃一惊,手里的方向盆失去控制,汽车立刻翻进沟里。幸好只有抱着婴儿的母亲脸上划破一道口子,摔坏了一个肩膀,其他人都未受伤。两个孩子反而兴高采烈地嚷起来:“出了车祸啦;出了车祸啦!”老奶奶决定不把她记错地方的事说出来,还假装身上受了伤,以躲避儿子的责怪。贝利脸如死灰,牙齿咬得格格直响,却没吭声。一家人都坐在沟底,跟望着高出他们约莫10英尺的土路,几分钟后,他们看见有辆黑色汽车出现在远处的小山上,朝着他们驶来,汽车驶到靠近他们头顶上停下,开车的低头朝他们坐的地方看了好几分钟,一言不发,眼中毫无表情。随后他回头朝车里的其他两个伙伴不知说了些什么,他们全都下了车,开车的那个年龄较大,两鬓已斑白,戴着一副银边眼镜,光着上身,没穿衬衣或内衣,手里拿着一顶黑色帽子和一把手枪。另外两个较年轻,衣着比较整齐,也都带着枪。老奶奶依稀觉得这个戴眼镜的有些面熟,却记不起究竟是谁。年长的那个开始下坡向沟底走来,彬彬有礼地说:“下午好,我看你们好象翻了车。”老奶奶说:“我们翻了两个跟头。”年长的那个招呼他的一个年轻伙伴说:“希拉姆,下来检查一下他们的汽车,看看还能不能开动。”约翰说:“你拿着枪干什么?”奶奶忽然尖叫一声,跌跌撞撞地站起来说:“你就是那个沦落人。我认出来了。”那人微微一笑,好象被人认出之后感到高兴。“不错,”他说。“不过要是您没认出我,对你们大家似乎更好些。”老奶奶开始哭泣。沦落人红着脸说:“太太,别生气。我不是有意说这话的。“老奶奶带哭说:”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家出身。”“你说得不错,”他说。“上帝创造的女人里没一个比得上我母亲,我父亲的心是金子做的。”说完他就蹲坐在地上,眼望着这一家6口人在他前面挤成一堆,似乎觉得有些尴尬,就抬头望着天,无话找话说:“天上没有一朵云彩。没有太阳,可也没有云。”老奶奶说:“不错,今天天气很好。听我说,您不应该管您自己叫沦落人。我知道您心眼好,是个好人。我一眼就瞧出来了。”这时他的两个伙伴都已走到沟底,沦落人指着贝利和约翰对他们说:“你们把他们两个带到树林那边去。”父子俩走后,接着响起两声枪声。沦落人眼望树林深处,似乎又觉得尴尬,就戴上帽子,对女人们说:“对不起,原谅我在你们太太们跟前没穿衬衫。我们逃出来的时侯把随身的衣服埋在地里了。”那两个小伙子从树林里出来了,一个手里还拿着贝利身上穿的衬衫。“把衬衫扔过来,”沦落人说,随后又叫小伙子们把母女俩和婴儿都带进树林,接着又听到几声枪响。老奶奶一个劲儿向沦落人说好话,说他绝不会向一个老太太开枪的,同时劝他向耶稣基督祷告。沦落人说:“听着,老太太,耶稣让死人复活时,我并不在场。我要是在场,我就知道了事情真相,我也就不会成为今天的我了。”说时他有点激动,脸凑得离老奶奶很近,老奶奶就伸出手去抚摸他们肩膀,呐呐地说:“嘿,你是我的娃娃。你就是我亲生的孩子,”沦落人象被蛇咬了似的,一下子跳了开去,随即朝她的胸口开了3枪。“如果她活着时候每分钟都有人开枪打她,她倒很可能成为一个好女人的,”沦落人说。他的伙伴鲍比·李说:“这倒挺好玩呢!”“住嘴,鲍比·李,”沦落人说。“生活里没有真正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