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曼是先生的笔名,其本名为单丕艮,是个很有学问的名字,但习惯上我们更喜欢称他“山老师”,不知何故,只是觉得惟有如此称呼才能把对先生的尊崇之意表达出来。山老师生性爽朗,酷爱自由,喜欢无拘无束心无旁骛地做自己喜爱的事情,对先生而言,这才是生命的意义和价值。表面看来,先生似乎有些散漫,但了解先生的人都知道,恰恰相反,先生从里到外、从骨子里透出的都是执着,不仅在为人方面如此,在生活方面如此,在事业方面更是如此。
工作山曼被别人称为我国著名的民俗学家、散文家。对我们而言,他更像一个兄长,一个会讲故事、爱说爱笑的朋友。他真正涉入民俗学领域缘于五十岁之后的一个偶然的机会。他的民俗学研究始于田野作业,他酷爱田野作业,深入民间调查是他最大的乐趣之一。他常常一身田野作业的打扮,休闲装、运动鞋、运动帽,还有一个磨损极为严重的大旅行包。二十年来,他的足迹踏遍了齐鲁大地,这也正是他在民俗学界、散文界取得如此成就的原因。他是一位真正的“工作狂”,他对工作的那份热爱、那份执着,常常让我们惊叹不已,对他而言,只有工作才是快乐的,只有工作才是幸福的。
在生命的最后三年里,先生备受病魔折磨,身体承受极大痛苦,每周三次去医院做血液透析,严重便秘、身体浮肿、高血压、吃饭味同嚼蜡甚至导致呕吐,还有糖尿病的一系列并发症都在无情地侵蚀着他的身体。我们去看他,他从不说难受、疼之类的话,仍能谈笑自如。每每看到这样的山老师,我们总是特别心酸。即使如此,他从未停止写作。每次住院期间,他总让家人带去纸和笔,当身体状态较好时,就随手写些文章;当身体状态不好时,就闭目思考。有一次,我们去医院看望他,山老师很高兴地说:“最近我在回想儿时的童谣,你们看,我已经整理出来这么多了。”
山曼在家休养期间,更是笔耕不辍。从2004年开始,他因为糖尿病并发症 导致视力急剧下降,看不清字,就让人买来放大镜。从此,放大镜与他形影相伴,无论看书还是在电脑前工作都是如此。有时,看见他一手拿放大镜,一手翻书,或者打字,就这样一字一句地读,一字一句地写。在这三年里,先生又完成了几部著作,如《山东居住民俗》、《解放区民俗》、《中国民俗通志·生产民俗志(北方卷)》、《齐鲁乡语谈》,整理出版了《山曼散文集》,即将出版的《山东海洋民俗》等,此外,还有散见于报纸的大量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