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令·昨夜雨疏风骤 ·李清照中的“无数曲折”指
这首小令是词人李清照的早期作品,一共六句话,却似一幅图。内容曲折而含蓄,语言深美而自然,笔调跌宕而有致。
写景:“雨疏风骤”,雨小而风急;写人:“浓睡”、“残酒”,睡得香甜而残醉未醒;写花:“绿肥红瘦”,绿代指叶,红代指花,暮春时节,叶儿茂盛了,花儿稀少了;如此精心刻意地选择对立统一的形象和词语,相彰并比地渲染和形容,给读者更加鲜明醒豁的印象。其中尤以“绿肥红瘦”一语最为清新。色泽浓艳,形象逼真,从来没有为人道过。甚至在用韵上,依律上、去可以互押。但作者哪怕在这方面也用心做到上去递换使用,象∶“骤”、“酒”、“旧”、“否”、“瘦”,抑扬相间,跌宕入耳。
再看词中的问答。“卷帘人”指正在卷帘的侍女。“试问卷帘人”,引出女主人公与侍女的一番对话。“却道海棠依旧”,是答语,问语省去,从答语中可知问的是:“经过一夜风雨的海棠究竟怎么样了?”问答显然不相称,问得多悄,答得淡漠。因答语的漫不经心,逼出一句更加多情的“知否?知否”来。 《如梦令》小词,安顿两个叠句短语最难。然而这里的“知否?知否”,口气宛然,浑成天巧,非圣于词者不能到此。女主人公出于对花的关心,问得那么认真:出于惜花的心情,驳得那么恳切。
李清照词往往“于细腻处写敏锐感受,于短幅中藏无数曲折”,试举例分析。哪位大佬可以帮帮忙?
李清照的《如梦令》自古以来便为历代文人雅士所激赏,是易安词中的名篇佳作。最近热播的电视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就是出自李清照的这首《如梦令》,全词委婉地体现了惜花怜花的感伤心绪,同时也暗含李清照对女子之青春美貌易逝的哀婉叹惜,“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在六句三十三言间,包囊景、人、花之事,足见李清照填词的把控力与表现力。表意上层层深入,曲折委婉,词意隽永。
如梦令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起笔两句字面上写昨夜风雨漫天,而李清照自己饮酒过量,今朝新起仍有些宿醉。但联系下文便不难体会出这里暗含的惜花之意,明知一夜风雨,为花担心又无可奈何,只得但求一醉。但可惜怜花之心并不会随着一枕浓睡便散若云烟,李清照一早醒来,尚且残酒未消,就已经按捺不住要以海棠“试问卷帘人”了。
这里仅凭一个字,一个“试”字,就刻画出了李清照矛盾纠结的心理,甚为绝妙。想知道海棠现状究竟如何,又不忍亲眼确认,害怕看见凋败之景,但若不能知晓,又决计是放心不下的。左思右想,唯有问问“卷帘人”。比之韩偓《懒起》末四句:“昨夜三更雨,今朝(一作“临明”)一阵寒,海棠花在否,侧卧卷帘看”,显然易安技高一筹。
而关于这里的“卷帘人”也有众多说法,多数以之为侍女,但也有以之为怜花人丈夫的观点。在此,私以为前者更为恰当,后者有究之过深之嫌。其一是据《李清照简明年表》载,此词大抵作于宋哲宗元符三年前后,彼时的李清照尚未婚配。当然,并不是说李清照没有结婚,就写不出夫妻间的故事,只是这个题材与李清照婚前常写的少女情怀、自然风物不甚相符,甚至略显突兀。若是写一位少妇,在丈夫面前哀叹自己早晚人老珠黄的心事,此等心神未免有些老气横秋。
其二是这位“卷帘人”显然对怜花人的心事,分毫不察,“依旧”二字显出对卷帘人来说,海棠花经不经风雨都全然一样,对花的变化全无感知,对花的凋败全无怜惜。而一个“却”字也可看出怜花人对这个回答也颇感意外与不信任。不过,正因卷帘人敷衍了事,直道海棠依旧,才会引出最后的点睛之笔,将全词凄婉的心情推至高潮。若“卷帘人”也道是绿肥红瘦,恐怕怜花人也只得一声长叹了吧。若是少妇对自己丈夫用“知否,知否”一句,倒多少能嗅出些埋怨之意,而非自顾自的叹惋,则意境失矣。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此可谓是易安词中流传最广的句子了,与“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不相上下。这里对侍女的诘问,其实并无责备侍女粗心之意,毕竟她不可能像她那饱读诗书又多愁善感的小姐一样,情感纤细,感悟良多。从末句李清照纠正侍女的“绿肥红瘦”就能看出,李清照更多的仍是伤花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