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实生物,同则不继
面对一项活动,有人走在前列,有人默默参与,有人静静旁观,更有人批评质疑……人们大多根据活动正义与否对不同人持不同态度,批评旁观者“事不关己”、批评质疑者“纸上谈兵”。
然而,我却乐意同时看到四种人的身影。因为和实,同则不继,正是四种人同时存在,“活动”才得以顺利进行。试想,没有引者,谁来奔走呼告?没有参与者,活动力量从何而来?没有旁观者,谁保持客观与冷静?没有质疑者,谁能对活动进行纠正或升华?
因而,我们不需“一昧”,更求不同态度与声音。作为新文化运动的领导者,正是陈独秀、李大钊挥舞民主科学的大旗;作为参与者,胡适、鲁迅提供了必不可少的力量;作为旁观者乃至批评者,正是辜鸿铭对“全盘西化”的质疑,才唤醒被热情冲晕头脑的知识分子明白自身文化的价值,不至于过早上演五十年后的文化悲剧。可以说,缺少四种人的任何一方,或他们全趋向于任何一方,都会使新文化运动“同则不继”。而四种人诉诸笔端的和平“交锋”,甚至知识分子间的尊重与怜惜,都满足“和实生物”的条件,催生出新文化、“五四”等诸多亮丽。
可惜的是,今日之中国四种人都不缺,本该“和实”而“生物”,思想界一片繁荣,但我们的“引领者”太多“愤青”,跟随者太多盲从,旁观者干脆高高挂起,批评者口不择言……网络上,生活中激烈的骂战,早已恶化成“不同也不继“。如果硬生生将人划分四类,真正参与今日中国的建设活动的,岂不仅剩三亿人?我们自古的思辨与分寸,又在哪儿呢?
史铁生曾说:我以为,丑女造就了美人,恶造就了善,众生造就了佛祖。换在今日,四种人都造就了每一项活动,引领者是风向标,指明方向;参与者是舵手,奋力划桨;批评者是罗盘,纠正航向;旁观者介于参与批评中,亦是前进的力量。“和实生物”意在领航员与罗盘的辩论,共同找到方向,亦是穿上四类角色向着活动目标共同努力,和平共处。
大千世界中,差异是丰富的前提,不同音符的交织,奏出优美的旋律;色彩的多样,编织出绚丽与斑斓。我们应对人的不同角色辩证看待。正是他们的不同,正是他们的相处,诠释世界发展“和实生物,同则不继“的道理。
也正因如此,我们的“活动”才能顺利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