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儿爷是老北八月节的吉祥物,既是八月十五当值的“神仙”,又是儿童的玩具。说它是神仙,是因为它可以和月光码一样摆在供桌上接受人们供月时的朝拜;说它是玩具,是因为它从供止果上彻下来后,任凭小孩儿们随便玩弄,直到砸碎成泥为止。兔儿爷只是当年的应时玩具,用后就扔,明年再买新的。兔儿爷是北京人特有的民俗文化符号,有许多歇后语说明兔儿爷受欢迎的程度,如“:
八月十五的兔儿爷——老陈人了。”
“兔儿爷拿大项——窝犄角。”
“兔儿爷掏耳朵——歪泥。”
“兔儿爷打架——散摊子。”
“兔儿爷过河——自身难保”
早在明代纪坤的《花王阁剩稿》中就有北京人中秋供兔爷的记载,但全城形成风气是在清朝,这与有关兔儿爷的传说有关。
北京人为什么八月十五要摆兔儿爷呢?据说是因为兔儿爷对北京老百姓有恩。传说有一年夏天,北京城闹开了瘟疫,苍蝇满天飞,垃圾到处堆。城里死了不少人,顺天府遍请医生治病也没止住疾病传播。被传上瘟疫的人上吐下泻,浑身无力,最后衰竭而死,传染非常迅速。从五月一直闹到七月,还没有停止的苗头。老百姓急得没有办法,纷纷到大小庙宇去烧香,求各路神仙保佑。顺天府尹亲自到城隍庙上香,还烧了一份“通天符”给哪咤,写明了京城瘟疫猖厥的情况。哪咤是守护南天门的通天太师、咸灵大将军,见到此报告后急忙跑到灵霄殿去报告玉皇大帝,可是玉皇大帝正伏在桌上睡觉。天上的神仙知道这件事后都很着急,可是玉皇大帝在睡觉没人敢去报告。“神仙也有打盹的时候”,玉皇大帝不下旨,哪位神仙也不敢擅自行动。可是瘟疫不等人,在北京城内越闹越凶。急得哪咤在天上直转悠。这事让广寒宫里的嫦娥知道了,她虽有救苦救难的慈悲心,可是她是仙班在册人员,没有玉皇大帝的御旨,是不能离开宫中去人间的。怎么办呢?她不能高开广寒宫,可她有权让玉兔下凡,有权动用桂花神丸。她对玉兔说:咱们用桂花捣药就是为了给人治病,如今北京城闹了温疫,你日日被夜捣的药正好有了用处,你下凡去治病救人,解除京城瘟疫去吧。
哪咤是玉皇大帝封的通天太师,又兼京城的保护神,代理城隍职责,兼绦绳业神主。因为京师原是幽州苦海,幽海孽龙千方百计破坏京城建设大计。最后,大军师刘伯温、二军师姚广孝以八臂哪咤画像为据,设计了京城平面图,才算把幽州城的孽龙镇住,建成了北京城。北京城是建好了,可是幽州孽龙仗着他有九个儿子,经常弄点小动作,什么水灾呀、地震呀、瘟疫呀…给北京城人民找麻烦。这次瘟疫,据说是孽龙给玉皇大帝送去了一瓶什么明堂的酒,使得玉皇喝了几杯后就在大殿龙案上就睡着了。神仙一打盹儿,地下就闹鬼儿。玉皇一睡觉,神仙不得动,鬼怪胡乱闹。幸好玉兔没在仙班名册之列,它抱着捣药罐就离开了广寒宫。路过南天门时,哪咤把它叫住。它说,奉嫦娥之命去治病救人。哪咤说,这是好事。只是你光着屁股怎么在人间办事?这样吧,我是御封的三十六员天将的第一总领使,我可下令,为了方便玉兔到人间治瘟,你可以向任何一位天将借穿铠甲、坐骑下凡、有了哪咤天师的指令,玉兔穿着将军服,披着元帅氅、足登状元靴、下骑大老虎向人间飘然而降。
这一天正值京师在过“万寿节”,为乾隆皇帝祝寿。清代满族人入关时带来三大节日:元旦(春节)、天令节(冬至)和万寿节(当值皇帝生日)。乾隆皇帝出生于康熙五十年八月十三子时,因此他的庆生时间是八月十三日夜,他的生辰八字是:辛卯、丁酉、庚午、丙子。也就是说,乾隆生肖为兔、他的庆生活动三天,最高潮正是八月十五。他当了六十年皇帝,再加上三年太上皇,所以北京人把中秋节叫“八月节”。关于兔儿爷的来源,在京师正白旗的旗人中有这样一个传说,当全旗各佐领在将军率领下在月光胡同内的魁星楼向皇帝牌位行礼时,忽见看见天上有一身披红袍大耳将军骑虎从云中缓缓而下,所有在场人均很惊异。只见大耳将军到东四牌搂落地后就不见了踪影,有人说大耳将军去了隆福寺。
众人又到隆福寺,有人说去了寺东侧的关帝庙,仍未见踪影。忽闻庙前水井内飘出桂花香味,庙东药铺从后门取出水桶给大家打水,十分清香可口。有染瘟疫的,喝了此井水,身轻气爽病态全消。此事很快传遍全城,大家纷纷到隆福寺东侧关帝庙前的水井来喝水。人们说是天上玉兔下凡施药给大家,治疗瘟疫的。更有人说,玉兔是变成美女下凡的,每到一家送药,就换一身衣服,在大家围追下显了原形。故事越传越神,以致逛隆福寺后要到东侧喝凉水被编成歌谣:“四牌楼南,四牌楼北,四牌楼底下喝凉水。”此歌谣传唱了一百多年,后来有人说:隆福寺东侧关帝庙井水能治病,是因为药房伙计把熬药的药渣扔到井里造成的。
相传,有二位在太庙当差的旗人,一位姓讷、一位姓塔,他们用太庙内的黄土制成兔儿爷出售,很受世人欢迎,也传入了宫廷。后来,郊区就地取黄土制兔儿爷,也得到市民认可,销量越来越大,式样越来越多,各种兔爷可以码成“山”,十分壮观。北京兔儿爷受欢迎,是因为反映了“一善破万恶”的愿望,增加了大团圆的气氛,形成了北京特有的中秋风景。